Friday, October 31, 2003

那年夏天的浪聲

我在日子裡頭留了許多空白,因為生命處處都有意外,沒有空白,接不住意外。

我如往地巡了巡那個常去的BBS站,一進站系統便送來一個朋友捎來的信,信很短,一行帳號、一行密碼、一行節目名稱與網址、一行倒數時間(四十七小時),大概就這樣;很熟的朋友,多言無須。我領著信,離開那個BBS站,關上那個視窗,開了另一個視窗,輸入帳號、密碼,開啟遠方飄來的message—「那年夏天的浪聲」。

大體上是一個沈悶的故事,對我來說;卻觸動我生命中某些沈悶的回憶。

那個沙灘的景,很好看,從頭到尾我一直在猜,到底是在那兒取的景?在片末的名單上看到「墾丁」,我笑了,難怪,那麼美。

那是一個以旁白為主架構而成的故事,鏡頭拉得那麼遠,作為一個觀眾,有時我會懷疑,是否演員經不起鏡頭考驗,才會連特寫都沒有幾幅?但又好像不是,因為在僅有的幾個特寫中,演員的表現恰如其份地接上了故事的流動。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一場游泳課換泳衣的戲,兩個演員的表現自然,妳會想,「嗯,真的,她知道那種感覺,她懂。」

「變身」的歷程可以是很長的,可是自己的生命,以及他人的生命卻不一定有耐心等待。花十幾年瞭解一個人的心,並不特別久,有人一輩子都不曾真正瞭解任何一顆心,或者,被瞭解。

不再青春的我們,懷想青春,懷想那不知名的美好。其實,青春本身並不特別美好,它是勇敢,是一種愚勇,我們歌詠它,也許只是因為我們失去了它,年歲在我們身上加了枷鎖,這個、那個,我們碰觸到現實的邊界,明白再也沒有那種可以不顧一切的「一切」讓我們去不顧了;不再擁有的東西,好像總是比較吸引人。

紐約的午後,台北的深夜,一個打破日常的意外,到後來,我有點搞不清楚,是因為我的朋友與我相識於高中時代,還是片子裡的學校場景讓我憶起一些年少的回憶?從那兒到這兒,每次當我這麼想的時候,總會想到,不知道有多少人走不到這裡。我並不真的知道,這裡是否真的值得我們到達,我只是因為自己站在這兒,很難去否認自己的存在點、自己的存在罷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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